网瘾少年走向深渊该担责任
发布于 2024/10/17 18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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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注网瘾少年
山东省一位专门研究青少年网瘾问题的专家提供了一组数字:截至2006年上半年,山东省网民达到千万之众,其中,24岁以下的青少年占4成。在这些青少年网民中,有两成以上沉迷其中不能自拔,成为网络“瘾君子”。
这些来自不同层次、各种家庭背景下的青少年,是怎样沦落为“电子鸦片”受害者的呢?9月10日,两位网瘾青少年和他们的家人,向记者讲述了沉迷网络的经历。
我只上了一个半月课
小青,18岁,是个济南女孩,1米75的高挑个头,聪慧、漂亮。2004年,在她16岁时考上外省的一所重点大学。然而,上大学后不久,她不幸沾上网瘾。
“您QQ里有多少好友?”这是她见到记者的第一句话。“我有二百多个呢,全国各地都有,您肯定没有我的多。”提起网友,小青的眼里仍泛着兴奋的光芒。
我是2005年12月到山东省精神卫生中心来戒除网瘾,说实话,那时候我都有些神情恍惚了。
那时,我在网吧里一呆就是一天,饿了随便吃口东西。在最严重的时候,一个礼拜没有出过网吧。当时正赶上经期,我连卫生巾都顾不上换,走出网吧时裤子上都是血。
从上中学开始,我就刻苦读书,一心想考重点大学。山东省的高考分数线奇高,学习就是我的全部。到高三时,每天上课和写作业的时间长达十四五个小时。
上了大学,课程突然少了,一下子有了很多闲暇时间。没多久,我就在虚拟世界里交往了不少朋友。
2004年11月,我在网上交了第一个男友。他也是大学生,湖南人,什么烦事我都跟他说,最后他总能把我逗笑。可他坚持不与我视频,我怀疑他是丑八怪,就把他挂到“黑名单”上了。
我第二个男友,是2005年6月认识的。他住在福建,网名叫“穿别人的鞋”。就是觉得这名字特别有趣,我才与他认识。在网上我们说什么都可以,怎么撒娇都可以。
从2004年9月到2005年7月的两个学期,我上的课总共不超过6个星期。2005年7月,我正式办理了休学手续。
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
亮亮是山东省菏泽市的一名高中生,13岁开始接触网络,如今已有5年网龄。从打骂到放弃,家人能用的办法都用了。在济南市的一栋写字楼里,记者见到了亮亮的姑姑。
开始,家里认为接触网络对亮亮的智力开发会有好处,所以就没有拦着他上网。后来,亮亮总以“强化学习”为由,一大早就离家上学。我哥嫂很心疼,就抽空到学校看了一次。可是,教室里根本没有他的人影儿。我嫂子跟踪了好几天,发现他是去了网吧。
于是,家里就限定他的时间和零用钱。可是,好话他根本听不进去。我哥就打他,打得非常狠,有一次,连木板都抽劈了。刚开始,震慑作用还是很大的,但过一阵子就故态复萌。从网吧里把他拖出来,又是一顿臭凑。打得重些,能好个两三天;轻了,当天就又钻进了网吧。就这样,亮亮在上网和挨打中循环往复。中考时,他分数很低,没有考上高中。怕他到社会上学坏,家里花钱让他复读了一年。结果,这一年他基本上泡在了网吧。
让父母没想到的是,随着年龄的增长,亮亮“翅膀”硬了,打骂再也不起作用。他妈打他时,他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冷冷地仇视着。之后,他开始夜不归宿。
亮亮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太好,上初中时坐最后一排。学习好的孩子一般是不会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,这导致他不太自信。网络游戏给了他信心和成就感。他自己说,在二十多万玩家中,他能玩到前10名。有件事能证明亮亮的“本事”: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,他却不偷不抢照玩不误。他说,他靠出卖自己的“级别”和“装备”挣钱。
后来,哥嫂花大价钱让亮亮上了高中。在这所高中,很多学生都是花钱“买分”进来的。学校不成文的规定是,学生缺课得交罚款,只要进了教室,哪怕睡大觉也不管。自此,亮亮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:晚上通宵上网,白天上课睡觉。
亮亮的网游,像什么“级别”、“兽族”、“练功”等等,我们一点儿也不懂;而大人的说教,他根本就听不进去。我哥嫂绝望了,放弃了对孩子的管教。从此,亮亮获得了前所未有的“宽松环境”。
过了一阵子,哥嫂又不死心。2005年底,他们给亮亮买了一台他最钟情的电脑。我哥说,与其让他在外面上网,还不如让他在家里上,这样可以多了解他,也好沟通。但条件是电脑必须放在哥嫂的卧室里。
几个月来,效果还不错。他频频与我在网络上聊天,总算是又开始与亲人交流了。
专家分析:
网瘾青少年的父母,有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大都忙于工作或疏于与孩子交流,从而造成他们的孤独感和无归属感。当发现孩子迷恋网络时,一开始,多数家长没有采取理性、恰当的沟通方式,多是训斥、打骂,希望他一夜之间“洗心革面”,与网络一刀两断,而忽视了孩子上网的成因以及孩子作为受害者所应得到的帮助。此时的训斥、打骂,反而将孩子推向更深的泥潭。在戒除网瘾的链条中,家长是至关重要的一环。青少年在心理和生理上,都对父母有依赖性,与孩子增加沟通、重建信任,有益于戒除他们的网瘾。